您伤害了我，我却只能一笑而过

【事件背景】

孩提时代，家中的长辈们总喜欢唤我“小八哥”，只因我整天叽叽喳喳，像只欢乐的“小鸟”。脑海中记忆犹新的是：夏日的午后，当大人们午间小憩时，我们这群调皮鬼，最喜欢躺在凉席上假装睡着，然后趁着大人不注意，蹑手蹑脚，悄悄地溜出家门。伙伴们围坐在村中最古老的槐荫树下——听我这只“小八哥”讲故事。浓密的树荫底下，我就像一个小 “说书先生”，摇头晃脑，滔滔不绝；伙伴们一个挨着一个，听得鸦雀无声、津津有味。那时的我们，都还没有入学，我说的那些故事，都是我即兴发挥，临时杜撰的作品。可是小伙伴们却像着了魔似的，百听不厌，乐此不疲！等到上了小学一年级，我这只“八哥”得到的第一张奖状，并非什么“三好学生”“学习标兵”之类，而是学校组织的一次看图说话比赛，我轻松捧回了第一名的奖状！

然而，当我升到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却成了班上最不爱说话的孩子，平日里沉默寡言，也很少和同学来往。尤其是在数学课上，我从不举手发言，一直到小学毕业，尽管那个时候我已经当上了班长，成绩也很优秀，可上数学课却依然如梦魇一般……而这一切，只缘于我遇见了她——我三年级的数学老师！

【事件描述】

乌云遮月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下课铃一响，数学老师冷冰冰地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听到老师喊我，我立刻将未完成的作业放下，急匆匆赶到老师的办公室。我刚站到办公桌前老师就问：

“你昨晚放学回家在路上说什么了？”

老师瞪着我，很生气的样子。

我说什么了呢？我努力的想着……（其实我说了很多，还唱了几首儿歌呢！只是不知道老师要听哪个！）

看我不说话，老师又补充了一句：

“你有没有骂我？”

我连忙摇头，回答：“没有！”

狂风大作

老师听我这样回答不知为什么反而更生气了，把桌子使劲儿一拍，声音也提高了八度，说：“撒谎！我都已经知道了，你还骗我！”

“快说，你到底骂我什么了？”

我低下了头，不敢说话，老师咆哮的样子很吓人，我也不敢再看她。

其实我真的没有骂老师啊，我怎么会骂老师呢？老师在我心中就像女神一样，让我既敬畏又崇拜。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可老师却一点不甘心，短短的课间十分钟一下子就过去了，第二节课上课铃响的时候，她狠狠地用食指点了下我的脑门说：“你不说也行！从现在开始只要一下课你就马上给我站到办公室来！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回去！你先上课去！”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只能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教室，脑子里乱糟糟的，至于下面的课讲了什么，我一点都没听进去！

下课了，同学们玩游戏，写作业……而我，只能站在老师办公室思考那个我给不了答案的问题。

第二天如此，第三天亦如此，除了上课，我哪儿都不许去，站在她的办公室。

阴雨连绵

整整一个多星期，我每天就只能这样往返于教室和办公室之间。下课自己过去罚站，除非告诉老师究竟骂她什么了。我给不了答案就只能傻站着。数学老师忙自己的事情，我站在她眼前她眼皮都不抬一下，仿佛我是空气。

阴转多云

后来有一天我站在那里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于电光火石之间，猛地想起了那天放学回家发生的事情：

那天晚上放学，我快乐的哼着歌往家走。班上有两个大一点的女孩子欺负我，拦着我不让我走。我虽然比她们小，可一点也不示弱，嘴上劈里啪啦一通把她俩说得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我趁机绕过她们走了，其中一个女孩子不服气，冒出一句：“明天让×老师（即数学老师）打你！”我头也不抬，只回了一句：“我不怕×老师打！”

我不知道数学老师是不是指的就是这个，我小心翼翼地挪到老师跟前，说：“老师，我想起来了！”

“嗯，你说！”老师依然眼皮都不抬一下。

“我说我不怕老师打。”

“什么？你再说一遍！”老师看了我一眼。

“我说我不怕老师打。”

数学老师迟疑了一下，说：“走，我们去教室，看你说得是不是真的。”老师走在前面，高跟鞋的声音让我感觉很刺耳。

到了教室，老师问了那个拦着不让我回家的女生，她确认了我就是这样“骂”老师的，真相终于大白……

倾盆大雨

我的数学老师没有一点因错怪我而愧疚的样子，相反，她极尽挖苦刻薄之能事，当着我的全班同学，说了一番让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好啊！不怕打那我以后就多打一点！整天嘴呱呱屎拉拉不知道怎么那么多话……”我的同学们，原本很喜欢听我讲故事的伙伴们！听了老师这番话之后哄堂大笑，满眼鄙夷地看着我，而我站在那里，泪如雨下……

那一年，我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姑娘。

现在的我，也已经为人师，和这位数学老师既是师生，也是同事。每次在校园相遇，我都会礼节性地报以微笑。但是我心里很清楚，我现在不善言辞，一直不爱数学，有我自身的原因，也有这位老师当年粗暴的处理方式给我带来的影响。她对我的伤害，永远都无法弥补……直到现在，将近二十年的时间过去了，可每次一回想起这件事情，我就鼻子一酸，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案例反思】

现在的我，是一名幼儿园老师。我的教育对象是一群3~6岁的孩子，他们更脆弱，更容易受到伤害，而且因为年龄太小，他们往往在受到伤害或不公的待遇之后都不能用语言清楚的表达出来。也许是因为我在小时候经历了这样的遭遇，所以在工作中如何呵护孩子们稚嫩的、犹如水晶般晶莹剔透却又易碎的心灵，是我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的。和孩子们集体交流也好，单独交流也好，我说得每句话，做得每件事，我都要先在心中自问：我能不能这样说或做？对孩子会有怎样的影响？在心中酝酿之后，我才和孩子交流。和孩子们交流的过程中，我也会时刻反思自己有没有哪句话说得不恰当或处理得不够好，其实想知道答案很简单，通过孩子们的表情就能得出结论了。如果处理的不好就马上采取补救措施，直到孩子的脸上又露出开心的笑容为止。尤其是处理幼儿之间的冲突时，我从不武断地凭着自己的感觉判断，或仅听一面之词，因为我很清楚：没有了解事情的真相，你就没有发言权！我更清楚，孩子脆弱的心灵一旦受到伤害，将很难弥补。

如果因为孩子太小，说了半天依然无法表达清楚事情的过程，我会换一种策略，请班上的“目击者”说一说，并且多请几位小朋友说一说，因为孩子的认识是有局限性的，一个人的说法往往不能揭露事情的真相。

最后，想奉劝所有“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们”：不要没心没肺地伤害孩子，孩子一旦受了伤害，发作往往会在成年以后。

希望每一位老师都能成为守护孩子心灵的天使！

修改建议：

真情实感，情真意切。

1．改个题目《我悄悄地躲你》怎么样？尊师不能丢，心理有障碍，只能悄悄地“躲”，加上“你”，正在对话。

2．把教育案例写成教育叙事怎么样？把最后的分析删除，因为本身叙事非常生动。且理性分析也是平常的分析，难以创新。

3．叙事部分长短悬殊，能否把短的部分增加一些？“阴雨连绵”一段，把前一段的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等移至后一段，并加以叙述。第一天，老师的面部表情木然，其他老师还有惊讶；第二天，老师面部表情继续木然，而其他教师脸上还有疑惑；第三天，……你在办公室能干什么？只有“观察”了。

刘永和所长  2009年4月21日